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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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遠遠望去層巖巨淵上空籠罩著一片黑雲，無邊的黑氣在空中蔓延，張牙舞爪得變幻著形態意圖拉攏著過往行人墮入深淵。
魔神殘渣的威壓讓千巖軍中許多人都有些站不住腳，他們依舊堅守崗位。
“就是這裏了嗎？”素月看著已經按耐不住繼續向前蔓延的怨念眉頭緊皺。
她雖然以怨念為食，但也明白它們對普通人並不友好，而她的潛意識也告訴她根本不應該存在這麽多的怨氣，除非是有人刻意將他們引到這裏。
魈依舊是小團雀的模樣站在素月肩上，看向層淵巨淵的方向眼中充滿了懷念，浮舍也在那裏，正因如此，他們才更應該要來而且還要深入地底。
“走吧。”彌怒站在素月身邊，在七星的註視下他們朝著層巖巨淵的深處走去。
素月緊趕慢趕在海燈節前夕為他們修補好了身體，他們身上的傷還有但是並不影響行動。
經過魈同七星商議決定由他和其餘夜叉一同進入層巖巨淵，保護素月讓其盡可能的解決其中的怨念。
其餘的殘留之物則由魈和彌怒等四人出手清理，如果期間無意外就好，若是發生變故，則由凝光等在內的神之眼擁有者下場。
在群玉閣上，眾仙家以及第一梯隊擁有神之眼的千巖軍們已經準備就緒。
入眼是寂靜的黑，濃郁成墨的怨念似乎連聲音都能吞噬了，整片空間只聽得素月幾人沿著礦道走的腳步聲。
一股股幾乎凝為實質的惡意穿透山體落在她們身上。
魈掃視著周圍，忽然想起上一次下層巖巨淵的情形，浮舍為了阻擋凱瑞亞魔獸的侵襲帶著當時的千巖軍們封鎖了唯一的通道。
這裏埋藏著幾百年前的戰場，現存的璃月大多數人雖然還記得曾經的戰爭，只是能詳細說出的卻不多了，只有此處的巖石似乎還訴說著往事。
黑發金瞳的男人靜靜的站在此處，看著這片人影憧憧卻又空空蕩蕩的地方。
這裏表面看上去似乎很平靜，但巖石卻告訴他這裏撐不了多久了。
曾經的千巖軍以自己的身軀抵抗了外敵的入侵，死後的他們依舊憑借自己頑強的意志繼續和地底的魔物怨念做鬥爭。
他們以自己的身軀、靈魂化作一道屏障阻隔著底下怨念的向上蔓延。
只可惜，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千巖軍越來越虛弱，而魔神殘渣的怨念卻越來越強，更有甚者他們吸取千巖軍們的記憶誕生了靈智。
已經懂得簡單思考的魔物學會避開屏障的鋒芒，不斷從陰暗的角落裏借助地脈的湧動湧上地表。
刻晴她們口中的白影就是當初的千巖軍們，而那些黑影也是依靠記憶而幻化的怨念人形。
“她們下來了，我們趕緊走吧。”帶著塞西莉亞花的少年忽然出現在他面前，言語中仿佛他們有多見不得人似的。
不過現在確實不是見面的時間，男人轉身離開。
在兩人離開後不久，素月她們也到了這裏。
魈有些奇怪，周圍竟然還有帝君的氣息，不過帝君要是在此處又何必躲著他們呢，真的是他糊塗了魈搖了搖頭繼續指路，“還要在更下面一點。”
——
“主人，事情已經準備妥當。”由怨念組成的人形恭敬的站在女人身後。
“她醒了嗎？”
“醒了。”
“那就好，”哈霧赤司臉上露出一抹笑意，“現在就讓我們看好戲吧，一山不容二虎，到底是誰能贏呢哈哈哈，真讓人期待啊。”
當她發現自己並非世間的唯一，到那時她的臉上該露出怎麽的神情呢？那夜叉會找到哪一邊呢？
“他們來了。”哈霧赤司看著鏡子裏已經進入到最底層的幾人眼底充滿了惡毒，“那我們也該走了。”
“到了。”魈看了看周圍叫停了她們。
素月站定腳步，周圍和其他地方並無不同，都是滿是怨念，但她有一種強烈的不好的預感，心跳的很快。
眼前一團巨大的黑氣，它們如同沈睡的嬰兒蜷縮在一起，一呼一吸間都不停的有怨念脫落。
“看來就是這裏了，我們趕來開始吧，弄完說不定就可以去找浮舍了。”應達躍躍欲試。
素月將手心朝向它們，閉眼，白色的光芒閃爍，周圍的黑氣如同預料般的那樣吸入素月的身體的，短短十分鐘那些怨念就已經被清理幹凈。
但是總感覺有那裏不對勁，魈他們心裏漸漸提高了警惕。
“這也……太順利了吧，”就連應達都有些不適應了，“我們趕緊走吧，這裏給我的感覺很不好。”
素月睜開眼睛，眼底有黑氣竄動。
“誰在哪裏！”“咚——”
應達的話還沒說完，身後突然出現一股濃厚的殺意，彌怒下意識的在她們身後立起一道石墻，下一刻，閃爍著紫光的雷電穩準狠的劈在上面激起一層煙塵。
“咳咳——”伐難用水元素打濕周圍的塵土，看清來人後她眼裏充滿了震驚，“浮舍大哥，你幹什麽！”
來人臉上布滿了紫色紋路，背後的四只手都漂浮著巨大的雷元素威壓。
聽到伐難的叫喊聲他頓了下，像是在疑惑她是誰一般。
“素月，把他身上的業障清理掉，快！”應達和伐難迅速出手，和浮舍打成一團，而彌怒則看著周圍不斷向他們包圍上來的千巖軍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怎麽搞的？”應達有些煩躁。
一道雷電再次穿過應達和伐難砸向素月，不僅是浮舍就連周圍那群千巖軍也不停的朝著素月所在的方向攻擊。
應達三人為了不傷害到他們只能被動防禦，但是他們像是一定要取了素月性命一樣瘋狂的朝著素月逼近，幾人被弄得束手束腳。
素月再次出手，黑氣掙紮著從他們身上湧了出來。
“應達，彌怒，伐難，金鵬！”
“嗚嗚……大哥，你終於醒了！”應達撲進浮舍懷裏哇哇大哭起來。
彌怒輕輕笑了，“醒了就好。”
……
“把她放出來吧。”哈霧赤司看著其樂融融的一群人敲了敲水鏡。
“簌簌——”
魈轉頭，山體上的小石頭不斷地從頭頂掉落，腳下的振動感越來越強。
“快走！這裏好像好塌陷了！”
一道一道身影瞬間閃出層淵巨淵，而那些早已經成為魂體的千巖軍們倒是不慌不忙的爬了上來。
“這是怎麽了？”群玉閣上一直緊張關註著戰局的人也發出一聲驚呼。
層巖巨淵上空的黑氣像是遇見極其害怕的東西一樣瘋狂的往回退，不過數十息就消失殆盡。
“這麽快就已經清理幹凈了嗎？”
“這就是仙人的神通嗎？好厲害！”
“……”
與千巖軍們的驚訝不同，仙人們這邊卻充滿了沈重，從對方的眼中都看了相同的不安。
果然還沒等素月她們站穩腳跟，層巖巨淵又是一筆劇烈的晃動，塵埃退散時，一道纖細的人形立在空中。
她渾身裹滿銀白色的長袍，衣角被風吹的錚錚作響，離得太遠眾人看不清她的神情，但是下意識能感覺到她在註視著他們。
“月之魔神。”素月也擡頭望著那道在夢之魔神幻境中為了子民而犧牲的身影。
因為她的出現，層巖巨淵的怨念老實地匍匐在地上不敢亂動。
眾人看著她擡手，怨念以更快的速度退去。
“她好厲害。”不知道是誰無意識發出一聲驚嘆。
但是很快他們就意識到不對勁了，無論是那些威脅普通人精神的黑影，還是在資料中記載的屬於守護一方的白影此時都躺在地上發出淒厲的哀嚎。
就好像，他們也要同那些汙穢一樣要從這世間被一筆塗掉存在的痕跡。
那些已經故去的千巖軍們在地下和怨念廝殺戰鬥，早在百年的爭鬥中沾染上無盡的怨念。
月之魔神只是簡單的一個動作就意圖將他們全部清除幹凈，就連素月身旁的魈四人也開始發出悶哼。
不可以，她好不容易才把魈他們救回來的，怎麽可以把他們全部抹除，素月心裏有些焦急。
“住手！”
底下的千巖軍們已經很虛弱了，如果再不制止那他們真的要連靈魂都沒有了。
素月心中湧起強烈的怒火，“你不能那麽做，他們會死的！”
“他們是汙穢，你要庇護汙穢嗎？”女人垂眸，無悲無喜的註視著素月。
“他們不是！”
“那他們也不該存活在世上。”
“那你也不應該在這裏，你早就死了！”
素月在說什麽，月之魔神都不聽了，她繼續手中的動作。
“素月讓你住手！”
強烈的白光遮擋住下方的人影，千巖軍們這才得以喘息。
空中兩道璀璨白光撞擊折射出足矣照亮整片天地的光芒。
每當世間有戰爭時，提瓦特的大陸上就會降下一道新的身影，祂會滌清世間的汙穢，然後在不需要祂的時候離去。
每一次都只會有一人存在，因為這世間的祟氣只供得上一個人，一但爭鬥產生那就不死不休。
女人明白今天對方和自己只能存活一個，這是不可避免的鬥爭，所以她率先出手。
清脆的鈴鐺聲響起，每振響一聲汙穢就會消退一些。
她一點也不著急，相比於存在千百年的她，底下的小姑娘一點也不起眼。
連自己的武器都沒有找到，傳承的記憶也沒有，就連清理汙穢的本領也都只是本能罷了，根本不足為懼。
她晃動著鈴鐺，聲音無孔不入，千巖軍們再次陷入危機，這次就連素月也不能阻止她。
“嗯？”
原本應該消退的怨念開始變動方向，素月閉著眼睛漫天的怨念瘋狂的纏繞在她周身。
她的身形開始長大，齊臀的長發垂至腳踝，轉眼間就變得和月之魔神一樣，月之魔神這才重視起來。
“你過於激進了。”她發出一聲嘆息。
素月很有潛力，雖然沒有人指點，但是卻自己找到了一條不同於其他人的道路，假以時日一定能在這片土地上聲名鶴起。
可惜，她現在並不能完全承受層巖巨淵內的全部怨念，強行突破只會讓她身體造成損傷。
怨氣裏蘊含著那些魔神殘留的暴躁、肆虐情緒，這麽大一片全部進入素月體內，連一向純凈的她眼底都染上一絲兇性。
素月也騰空沖向月之魔神，意圖搶奪她手中的鈴鐺。
魈現在彌怒的肩上擔心的看著正在打鬥的兩人，黑發女人她既是素月又不想素月。
她更像是占據了素月身體的另一個人，脾氣更是暴躁。
“呦，月之魔神在別人那裏一下也不出手，怎麽打人家打得這麽兇？”
“素月”委屈的看著她，言語中充滿了嘲諷。
月之魔神不理會她的挑釁，自顧自得想到祛除怨念，“素月”的眼神漸漸冷了下來，她右手微動，在魈驚訝的目光中和璞鳶出現在她手中。
她兇性大發，學著魈的平日裏的動作惡狠狠的挑向月之魔神的鈴鐺，月之魔神被她突然的動作搞的有些手忙腳亂。
也就在這種時候手裏的鈴鐺才停下了動作，“素月”帶著不死不休的狠勁同她打成一團。
“他們是汙穢！”月之魔神也有些生氣，“不清理掉他們，其餘人就會有危險！”
“那也是我的事情，因為自己懦弱死去的人不配對我指手畫腳。”
月之魔神不說話，良久才嘆了口氣，“……你說的對。”
“素月”的長槍架在她脖子上，月之魔神卻不逃避，只是用一種悲憫的眼神垂眸看著周圍的璃月人。
“我曾也有子民，他們奉我為神袛，可是我卻辜負了他們的期望。
你說的對，就是因為我的懦弱才導致我的子民不停的陷入危險，因為我的懦弱才讓哈霧赤司有機可乘，就連如今也是因為我的懦弱才再次被哈霧赤司利用。”
好像是素月的話戳中了月之魔神的心底，她頓時淚流不止，等她平覆好心情，她對著素月說道，“你是一位很好的神明。”
“我不是魔神。”
月之魔神有些疑惑，不是為了自己的子民又為什麽如此拼命，但是看到她手裏的和璞鳶又有些了然，“也是為了別人嗎？”
“不是旁人，是很重要的人。”
“我要走了，不想和你打了”，月之魔神看著她，“這裏不屬於我，我要去陪守護我的子民了。最後我能看看你如果處理下面那群人的嗎？”
“素月”沒有阻攔，純白的光束籠罩在他們的上空，有風輕撫著他們，身上的傷痛頓時消解了一大半，而那肆虐的怨念像觸手般鉆進“素月”的身體。
汙穢眨眼間消失殆盡，月之魔神看著素月笑了，“多謝，另外小心夢之魔神哈霧赤司。”
穿著白袍的女人消失在空中，而素月也筆直的掉了下來。
一直在密切關註戰局的魈一急，顧不上自己的身形，在緊要關頭終於變成人形把又變回少女的素月攬進懷裏。
而數以萬計徘徊在層淵巨淵下的戰士重回地面。
“我們……這是出來了？”
“帝君？！”
那面龐保持著生前稚嫩的千巖軍看向鐘離的眼神裏充滿了驚訝與崇敬。
“諸位辛苦了。”鐘離望著神志恢覆清明的人群帶著尊敬與鼓勵。
“砰砰砰——”
巨大的彩色煙花在璃月港上空綻放。
“放煙火了，今天是什麽日子？”
“難道是海燈節？！”
“就是海燈節啊！”
原本吵鬧的人群沸騰起來，卻又瞬間寂靜。
每一個人都安靜的欣賞著那絕美的煙花，淚水劃過臉頰，風中似乎能聞見硝石的味道。
煙花綻放的地方，是游子思念的盡頭。
“歡迎諸位回家，請認真檢閱你們的成果。”
看看被你們拼命保護下來的繁榮的璃月港，看看在璃月大地上迸發的蓬勃生機。
“謝謝這位仙人，帝君那我等就先行告退了。”
璃月港
眾位仙家靜靜的看著街上不斷湧入的透明身影。
他們穿梭在人群中，還夾雜著青澀的臉龐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他們口中對比著從前的璃月，他們向路遇維持秩序的千巖軍行禮。
在人們看不見的地方有他們的存在。
因為早早回來觀察而錯過了認出鐘離帝君身份的凝光，此時站在閣樓笑了，“有那些仙人似乎也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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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裏了嗎？”素月看著已經按耐不住繼續向前蔓延的怨念眉頭緊皺。
她雖然以怨念為食，但也明白它們對普通人並不友好，而她的潛意識也告訴她根本不應該存在這麽多的怨氣，除非是有人刻意將他們引到這裏。
魈依舊是小團雀的模樣站在素月肩上，看向層淵巨淵的方向眼中充滿了懷念，浮舍也在那裏，正因如此，他們才更應該要來而且還要深入地底。
“走吧。”彌怒站在素月身邊，在七星的註視下他們朝著層巖巨淵的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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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魈同七星商議決定由他和其餘夜叉一同進入層巖巨淵，保護素月讓其盡可能的解決其中的怨念。
其餘的殘留之物則由魈和彌怒等四人出手清理，如果期間無意外就好，若是發生變故，則由凝光等在內的神之眼擁有者下場。
在群玉閣上，眾仙家以及第一梯隊擁有神之眼的千巖軍們已經準備就緒。
入眼是寂靜的黑，濃郁成墨的怨念似乎連聲音都能吞噬了，整片空間只聽得素月幾人沿著礦道走的腳步聲。
一股股幾乎凝為實質的惡意穿透山體落在她們身上。
魈掃視著周圍，忽然想起上一次下層巖巨淵的情形，浮舍為了阻擋凱瑞亞魔獸的侵襲帶著當時的千巖軍們封鎖了唯一的通道。
這裏埋藏著幾百年前的戰場，現存的璃月大多數人雖然還記得曾經的戰爭，只是能詳細說出的卻不多了，只有此處的巖石似乎還訴說著往事。
黑發金瞳的男人靜靜的站在此處，看著這片人影憧憧卻又空空蕩蕩的地方。
這裏表面看上去似乎很平靜，但巖石卻告訴他這裏撐不了多久了。
曾經的千巖軍以自己的身軀抵抗了外敵的入侵，死後的他們依舊憑借自己頑強的意志繼續和地底的魔物怨念做鬥爭。
他們以自己的身軀、靈魂化作一道屏障阻隔著底下怨念的向上蔓延。
只可惜，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千巖軍越來越虛弱，而魔神殘渣的怨念卻越來越強，更有甚者他們吸取千巖軍們的記憶誕生了靈智。
已經懂得簡單思考的魔物學會避開屏障的鋒芒，不斷從陰暗的角落裏借助地脈的湧動湧上地表。
刻晴她們口中的白影就是當初的千巖軍們，而那些黑影也是依靠記憶而幻化的怨念人形。
“她們下來了，我們趕緊走吧。”帶著塞西莉亞花的少年忽然出現在他面前，言語中仿佛他們有多見不得人似的。
不過現在確實不是見面的時間，男人轉身離開。
在兩人離開後不久，素月她們也到了這裏。
魈有些奇怪，周圍竟然還有帝君的氣息，不過帝君要是在此處又何必躲著他們呢，真的是他糊塗了魈搖了搖頭繼續指路，“還要在更下面一點。”
——
“主人，事情已經準備妥當。”由怨念組成的人形恭敬的站在女人身後。
“她醒了嗎？”
“醒了。”
“那就好，”哈霧赤司臉上露出一抹笑意，“現在就讓我們看好戲吧，一山不容二虎，到底是誰能贏呢哈哈哈，真讓人期待啊。”
當她發現自己並非世間的唯一，到那時她的臉上該露出怎麽的神情呢？那夜叉會找到哪一邊呢？
“他們來了。”哈霧赤司看著鏡子裏已經進入到最底層的幾人眼底充滿了惡毒，“那我們也該走了。”
“到了。”魈看了看周圍叫停了她們。
素月站定腳步，周圍和其他地方並無不同，都是滿是怨念，但她有一種強烈的不好的預感，心跳的很快。
眼前一團巨大的黑氣，它們如同沈睡的嬰兒蜷縮在一起，一呼一吸間都不停的有怨念脫落。
“看來就是這裏了，我們趕來開始吧，弄完說不定就可以去找浮舍了。”應達躍躍欲試。
素月將手心朝向它們，閉眼，白色的光芒閃爍，周圍的黑氣如同預料般的那樣吸入素月的身體的，短短十分鐘那些怨念就已經被清理幹凈。
但是總感覺有那裏不對勁，魈他們心裏漸漸提高了警惕。
“這也……太順利了吧，”就連應達都有些不適應了，“我們趕緊走吧，這裏給我的感覺很不好。”
素月睜開眼睛，眼底有黑氣竄動。
“誰在哪裏！”“咚——”
應達的話還沒說完，身後突然出現一股濃厚的殺意，彌怒下意識的在她們身後立起一道石墻，下一刻，閃爍著紫光的雷電穩準狠的劈在上面激起一層煙塵。
“咳咳——”伐難用水元素打濕周圍的塵土，看清來人後她眼裏充滿了震驚，“浮舍大哥，你幹什麽！”
來人臉上布滿了紫色紋路，背後的四只手都漂浮著巨大的雷元素威壓。
聽到伐難的叫喊聲他頓了下，像是在疑惑她是誰一般。
“素月，把他身上的業障清理掉，快！”應達和伐難迅速出手，和浮舍打成一團，而彌怒則看著周圍不斷向他們包圍上來的千巖軍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怎麽搞的？”應達有些煩躁。
一道雷電再次穿過應達和伐難砸向素月，不僅是浮舍就連周圍那群千巖軍也不停的朝著素月所在的方向攻擊。
應達三人為了不傷害到他們只能被動防禦，但是他們像是一定要取了素月性命一樣瘋狂的朝著素月逼近，幾人被弄得束手束腳。
素月再次出手，黑氣掙紮著從他們身上湧了出來。
“應達，彌怒，伐難，金鵬！”
“嗚嗚……大哥，你終於醒了！”應達撲進浮舍懷裏哇哇大哭起來。
彌怒輕輕笑了，“醒了就好。”
……
“把她放出來吧。”哈霧赤司看著其樂融融的一群人敲了敲水鏡。
“簌簌——”
魈轉頭，山體上的小石頭不斷地從頭頂掉落，腳下的振動感越來越強。
“快走！這裏好像好塌陷了！”
一道一道身影瞬間閃出層淵巨淵，而那些早已經成為魂體的千巖軍們倒是不慌不忙的爬了上來。
“這是怎麽了？”群玉閣上一直緊張關註著戰局的人也發出一聲驚呼。
層巖巨淵上空的黑氣像是遇見極其害怕的東西一樣瘋狂的往回退，不過數十息就消失殆盡。
“這麽快就已經清理幹凈了嗎？”
“這就是仙人的神通嗎？好厲害！”
“……”
與千巖軍們的驚訝不同，仙人們這邊卻充滿了沈重，從對方的眼中都看了相同的不安。
果然還沒等素月她們站穩腳跟，層巖巨淵又是一筆劇烈的晃動，塵埃退散時，一道纖細的人形立在空中。
她渾身裹滿銀白色的長袍，衣角被風吹的錚錚作響，離得太遠眾人看不清她的神情，但是下意識能感覺到她在註視著他們。
“月之魔神。”素月也擡頭望著那道在夢之魔神幻境中為了子民而犧牲的身影。
因為她的出現，層巖巨淵的怨念老實地匍匐在地上不敢亂動。
眾人看著她擡手，怨念以更快的速度退去。
“她好厲害。”不知道是誰無意識發出一聲驚嘆。
但是很快他們就意識到不對勁了，無論是那些威脅普通人精神的黑影，還是在資料中記載的屬於守護一方的白影此時都躺在地上發出淒厲的哀嚎。
就好像，他們也要同那些汙穢一樣要從這世間被一筆塗掉存在的痕跡。
那些已經故去的千巖軍們在地下和怨念廝殺戰鬥，早在百年的爭鬥中沾染上無盡的怨念。
月之魔神只是簡單的一個動作就意圖將他們全部清除幹凈，就連素月身旁的魈四人也開始發出悶哼。
不可以，她好不容易才把魈他們救回來的，怎麽可以把他們全部抹除，素月心裏有些焦急。
“住手！”
底下的千巖軍們已經很虛弱了，如果再不制止那他們真的要連靈魂都沒有了。
素月心中湧起強烈的怒火，“你不能那麽做，他們會死的！”
“他們是汙穢，你要庇護汙穢嗎？”女人垂眸，無悲無喜的註視著素月。
“他們不是！”
“那他們也不該存活在世上。”
“那你也不應該在這裏，你早就死了！”
素月在說什麽，月之魔神都不聽了，她繼續手中的動作。
“素月讓你住手！”
強烈的白光遮擋住下方的人影，千巖軍們這才得以喘息。
空中兩道璀璨白光撞擊折射出足矣照亮整片天地的光芒。
每當世間有戰爭時，提瓦特的大陸上就會降下一道新的身影，祂會滌清世間的汙穢，然後在不需要祂的時候離去。
每一次都只會有一人存在，因為這世間的祟氣只供得上一個人，一但爭鬥產生那就不死不休。
女人明白今天對方和自己只能存活一個，這是不可避免的鬥爭，所以她率先出手。
清脆的鈴鐺聲響起，每振響一聲汙穢就會消退一些。
她一點也不著急，相比於存在千百年的她，底下的小姑娘一點也不起眼。
連自己的武器都沒有找到，傳承的記憶也沒有，就連清理汙穢的本領也都只是本能罷了，根本不足為懼。
她晃動著鈴鐺，聲音無孔不入，千巖軍們再次陷入危機，這次就連素月也不能阻止她。
“嗯？”
原本應該消退的怨念開始變動方向，素月閉著眼睛漫天的怨念瘋狂的纏繞在她周身。
她的身形開始長大，齊臀的長發垂至腳踝，轉眼間就變得和月之魔神一樣，月之魔神這才重視起來。
“你過於激進了。”她發出一聲嘆息。
素月很有潛力，雖然沒有人指點，但是卻自己找到了一條不同於其他人的道路，假以時日一定能在這片土地上聲名鶴起。
可惜，她現在並不能完全承受層巖巨淵內的全部怨念，強行突破只會讓她身體造成損傷。
怨氣裏蘊含著那些魔神殘留的暴躁、肆虐情緒，這麽大一片全部進入素月體內，連一向純凈的她眼底都染上一絲兇性。
素月也騰空沖向月之魔神，意圖搶奪她手中的鈴鐺。
魈現在彌怒的肩上擔心的看著正在打鬥的兩人，黑發女人她既是素月又不想素月。
她更像是占據了素月身體的另一個人，脾氣更是暴躁。
“呦，月之魔神在別人那裏一下也不出手，怎麽打人家打得這麽兇？”
“素月”委屈的看著她，言語中充滿了嘲諷。
月之魔神不理會她的挑釁，自顧自得想到祛除怨念，“素月”的眼神漸漸冷了下來，她右手微動，在魈驚訝的目光中和璞鳶出現在她手中。
她兇性大發，學著魈的平日裏的動作惡狠狠的挑向月之魔神的鈴鐺，月之魔神被她突然的動作搞的有些手忙腳亂。
也就在這種時候手裏的鈴鐺才停下了動作，“素月”帶著不死不休的狠勁同她打成一團。
“他們是汙穢！”月之魔神也有些生氣，“不清理掉他們，其餘人就會有危險！”
“那也是我的事情，因為自己懦弱死去的人不配對我指手畫腳。”
月之魔神不說話，良久才嘆了口氣，“……你說的對。”
“素月”的長槍架在她脖子上，月之魔神卻不逃避，只是用一種悲憫的眼神垂眸看著周圍的璃月人。
“我曾也有子民，他們奉我為神袛，可是我卻辜負了他們的期望。
你說的對，就是因為我的懦弱才導致我的子民不停的陷入危險，因為我的懦弱才讓哈霧赤司有機可乘，就連如今也是因為我的懦弱才再次被哈霧赤司利用。”
好像是素月的話戳中了月之魔神的心底，她頓時淚流不止，等她平覆好心情，她對著素月說道，“你是一位很好的神明。”
“我不是魔神。”
月之魔神有些疑惑，不是為了自己的子民又為什麽如此拼命，但是看到她手裏的和璞鳶又有些了然，“也是為了別人嗎？”
“不是旁人，是很重要的人。”
“我要走了，不想和你打了”，月之魔神看著她，“這裏不屬於我，我要去陪守護我的子民了。最後我能看看你如果處理下面那群人的嗎？”
“素月”沒有阻攔，純白的光束籠罩在他們的上空，有風輕撫著他們，身上的傷痛頓時消解了一大半，而那肆虐的怨念像觸手般鉆進“素月”的身體。
汙穢眨眼間消失殆盡，月之魔神看著素月笑了，“多謝，另外小心夢之魔神哈霧赤司。”
穿著白袍的女人消失在空中，而素月也筆直的掉了下來。
一直在密切關註戰局的魈一急，顧不上自己的身形，在緊要關頭終於變成人形把又變回少女的素月攬進懷裏。
而數以萬計徘徊在層淵巨淵下的戰士重回地面。
“我們……這是出來了？”
“帝君？！”
那面龐保持著生前稚嫩的千巖軍看向鐘離的眼神裏充滿了驚訝與崇敬。
“諸位辛苦了。”鐘離望著神志恢覆清明的人群帶著尊敬與鼓勵。
“砰砰砰——”
巨大的彩色煙花在璃月港上空綻放。
“放煙火了，今天是什麽日子？”
“難道是海燈節？！”
“就是海燈節啊！”
原本吵鬧的人群沸騰起來，卻又瞬間寂靜。
每一個人都安靜的欣賞著那絕美的煙花，淚水劃過臉頰，風中似乎能聞見硝石的味道。
煙花綻放的地方，是游子思念的盡頭。
“歡迎諸位回家，請認真檢閱你們的成果。”
看看被你們拼命保護下來的繁榮的璃月港，看看在璃月大地上迸發的蓬勃生機。
“謝謝這位仙人，帝君那我等就先行告退了。”
璃月港
眾位仙家靜靜的看著街上不斷湧入的透明身影。
他們穿梭在人群中，還夾雜著青澀的臉龐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他們口中對比著從前的璃月，他們向路遇維持秩序的千巖軍行禮。
在人們看不見的地方有他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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